東摸摸西摸摸

秋夜。人靜。

流川結束了和阿慶的國際電話，正想回房裡，突地原地側耳聽了會後循著聲音來到廚房。

廚房的燈亮著。

有細碎的聲響和花草茶的香味。

「被我吵醒了嗎？」他攬住蹬高了腳，正往高櫃裡放東西的嘉恩，一手幫她把茶包盒推了進去。

嘉恩一手掩著呵欠，拉著老公兩人就坐在廚房桌邊，把冒著熱氣的安神茶拌了拌，推給他一杯。

流川皺眉看了一眼，「男人喝花草茶？」

可仍舊接了過來，就著熱氣徐徐喝著。

嘉恩端著自己那杯，拉緊身上臨時披的薄毛織外衣，細細端詳自己老公，「不太順利是不是？」

流川回了神，伸手揉揉她的頭。

「是有點棘手，」他說，「別擔心，」

他視線落在桌上一個印著城東大學校徽的信封，

「今天收到的，是校慶邀請函，百年慶呢。」她說。

「我們畢業十年有了吧，」他臉上有些感慨。

「唔。。」嘉恩抬頭思索了下，「差不多呢，不知道現在城東變怎麼樣，几年前就聽小薇說男一舍要整修，」

她對著花茶嘆了口氣，「真捨不得啊。」

流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老婆怎麼會對男生宿舍這麼依依不捨啊？」

嘉恩慢吞吞喝了口茶，「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生裸體的地方啊，意義的很。」

他唇邊笑意加深。「也是第一回被男生收留過夜的地方吧。」

「男生浴室大概也整修了吧。」

「圖書館應該也會變。」

兩人相視而笑，眼裡同時湧現懷念。

「老公，我們今年回去看看吧。」

「去找我們以前的影子。」

流川深深看老婆一眼，眼底有溫柔和了然。「好。」

嘉恩懂他。

他想重新審視自己當年對法律人的本心、當年對自己的期許。

想跟當年一心追尋自由的自己來一場對話。

嘉恩拿過桌上的杯子順手洗了放著，

兩人關了燈往房裡走。

「老公，」嘉恩出了聲，

「嗯？」

「其實。。我想一想，」兩人上了床躺著，嘉恩看著他，兩眼亮亮的。「當初。。你第一天看到我時對我就有非份之想了吧？」

流川看著她，好几秒才找到聲音，「。。。妳怎麼會這麼想？」

「就洗澡的時候啊，你為了怕瑪莉阿姨起疑，人硬衝進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脫上衣？」

「。。。。」

「那麼久的事了。。我那時沒脫上衣吧。」他睜著眼說瞎話。

嘉恩一臉『你在開玩笑嗎』的臉：「我智商１７０的老公～～你真的有脫！」

「我們睡吧，很晚了。」他誠懇的說。

「噯兩點了！老公我們睡吧。」嘉恩抱著老公乖乖地閉上眼。

兩分鐘後。

「對厚。。你帶我去海邊看日出時，也沒提醒我打電話回家啊。。還說不看日出很吃虧，從半夜又拖到早上。。。」

「。。。。。。。我那時話不是這樣說的。。。」

「如果有一天，品恩也被一個男生帶去看日出，我們爸爸要怎麼辦啊。。」

我會讓那男生死！

流川低頭看著老婆亮晶晶的眼，

她剛喝的是蠻牛嗎？

「老婆，」

「嗯？」

「妳睡不著嗎？」

「。。。。」

「我覺得我應該懂妳的暗示了。」 

「從剛剛到現在一直沒聽懂老婆話裡的意思是我的錯，我現在一定努力向妳示範何謂非份之想。」

有春夜和夏夜的殷鑑在前，

不意外的，原本正面又健康的秋夜，再度被劉律師給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