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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圖跟內文不符

 

--為什麼不回我電話?

--為什麼“那個人”也不知道你去哪裡?沒有人知道咖啡店老闆去哪裡這像話嗎?

 

鑽石白的GLE在澄黃暮色裡往八塊畫室馳行而去。

杜子楓騰出一手裝上耳機,瞄一眼正在滑手機訊息的青陽。「天叔找你?」

 

--假日店裡很忙你不知道嗎?

--我很擔心你,快回我電話(淚眼)

衛青陽看著手機上不停蹦跳而出的訊息提醒有些頭痛,娜娜來電的時機正是兩方緊張的時候,他怎麼也不可能在那時接她的電話。

 

「不是叔。」青陽邊答邊在手機上快速地打了一串字--今天有些事,已經在回家路上,讓妳擔心了,不好意思。「我晚上會重新安排人手,昇哥自己搞的那些堂會我都會讓人盯著。」

 

「瀚昇在明面上不會撕破臉,但枱面下一定會有動作,」子楓語調輕鬆思考明快,交待了幾個要特別盯梢的點後又說:「你們自己也要小心。特別是楊娜娜。」

 

「。。娜娜?」

 

「只是出於謹慎,別太擔心,瀚昇一時還不至於這麼不擇手段。」

「不過她是叔還沒過明面的女兒,住在你家,跟你走的近,還一點防身的本事都沒有。只要制住她,就能同時制住天叔跟你,對吧?

 

當然沒錯,她是叔的女兒,他不能不顧慮到叔。

可是為什麼那些可能性會讓他的心臟和胃那麼不舒服?

 

杜子楓卻沒想那麼多,他手指在車上螢幕熟練地敲點,好一會耳機傳來進入語音信箱的機械女聲。

他再點一回重撥,結果依然。

杜子楓蹙眉。人咧?跑哪去了?

 

車子轉彎開入私人土地的車道,天際暮色四攏,八塊畫室裡早點亮了每盞燈。銀白車身在咖啡館前停下。

「天叔一直守著老一輩的情份和道義,我想他晚上應該會找你問話,」子楓轉頭對青陽說,「看在豪叔的面子上,限度之內我可以妥協可以忍。」

 

「可前提是我在乎的人全都平安無虞。」他的視線越過正在解安全帶的青陽,直接看到車窗外從店裡奔跑而來的身影,眼裡突然有些玩味。

 

「嗯,我知道怎麼說--」

車門被用力拍打,青陽愣了下轉頭就看到娜娜一臉生氣又焦灼的出現在車外。

 

** 

幾乎是子楓一離開,娜娜的手就往他身上招呼。「衛青陽你今天到底跑哪裡去?為什麼沒回我電話?!!」

「娜娜--」青陽抓住她不停拍打的手,臉上有些發懞。「我下午有事不方便接,妳是怎麼了?」

 

 她掙開他的手,臉上猶忿忿不平。

「早上“那個人”說進了好幾批新的莊園豆,所以你過去看豆子。」

 

叔是這樣跟她說的嗎?他眉間微皺,沒敢順著她的話點頭。「然後呢?」

 

「所以你早上真的去王老闆那裡看咖啡豆了嗎?」

 

「我--」等一下,這種像老婆在質詢老公行蹤的畫風是怎麼回事?他突然有點想笑。「妳就想問我今天去哪裡嗎?」

 

她定定地看他,眼裡竟有些他看不清的東西,「下午批發商那裡派人送豆子來了,你今天根本沒過去。」

 

「從知道光叔的下落後你的情緒就不大對,昨晚你在吧台那裡表情也很凝重,」她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愈發專注,像直直要看進他內心一樣。「青陽,你今天是不是去看光叔了?」

 

他目光微閃,一向淡漠的內心卻被她一顆接一顆的石頭攪的激盪震撼,他輕輕點頭。「早上去的。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娜娜終於低下頭去,兩隻小小的拳頭在腿側握的死緊。

 

「我們進去吧,你們晚餐吃了嗎?」他邊講邊走,娜娜卻沒跟上來。「怎麼了?」

 

他走回她身邊,低頭仔細端詳她的神色,娜娜的狀態似乎不大對,他忍不住有些擔心。「是不是哪不舒服?」

「今天太累了嗎?對不起,我應該先把--」

 

「我很好。」她打斷他,抬眼望進他的眼裡,「是你,你好不好?」

女孩眼角微微發紅,聲音在寒風裡打著顫,他几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衛青陽,」她盯著他,輕聲再問:「你還好嗎?」

 

衛青陽楞楞地看她。

娜娜意外又直接的問話擊得他猝不及防,卻也終於看清她眼裡那抹壓抑的、護犢般的神情。

 

他想,他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時刻,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已足夠堅強的面對過去的傷痛時,只有她等在這裡認認真真的問他:「你還好嗎?」

 

「我--」我很好。話梗在喉嚨口卻怎麼也滾不出口。他偏過頭掩去臉上難得的狼狽。好一會後才狠狠吸口氣。「沒事,我很好。」

「畢竟都七年了,我一直有心理準--」

 

「--備。」口是心非的回話卻被突如其來的懷抱中斷。她溫暖的身軀緊緊抱著他,埋首在他的胸口裡。

「沒關係。」她的聲音悶在他懷裡顯得有些發堵。「有沒有消息都沒關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衛青陽,沒關係。」

「我陪你,我們慢慢找。」

 

心口彷彿有什麼東西汨汨地流淌了出來。他垂眼,小心地不讓眼裡多餘的液體流出。

「好--」他輕聲應許,手抬了抬,猶豫了會後終於珍惜地落在她纖瘦的背脊上。「沒事,都過去了。」

 

 溼熱的水氣漸漸染透胸口的布料,他目光閃動,悄悄收緊懷抱,輕輕哄她。

 

--「只要制住她,就能同時制住天叔跟你,對吧?」

 

他嘴角浮現一抹無奈卻又心甘情願的笑容。

 

真是--該死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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